落花时节不逢君。

就是不取标题【李杜】

#旧文乱改,越改越渣
#白话势力
#在ooc的路上越走越远
#又写死了太白
#文风取决于歌单
#我废了

故人西去。

杜甫辗转流经旧友故乡,打算登门拜访时才知道此等噩耗。

阶旁荒草已延伸至阶上,掩住被雨水滴嗒挖出的小小沟凼,门上暗纹已斑驳不清,他伸手扣环,轻叩大门,里面没有任何应答。

待他收手时,指尖上已沾染了些许铜绿。

杜甫已数不清见过多少次类似画面,主角轮换,但其中旁观过客,始终是自己。

杜甫正处于一筹莫展之际,一个老翁见他在门前伫立许久,提着胆子上来一问,待他简单叙述完自己的故事之后,老翁也开了话匣子,将此番陈年旧事一一道来。

确说友人性格耿直,出言断了一些人搜刮民脂民膏的财路,便遭那小人陷害,被革职在家。整日郁郁寡欢,心中郁结怨气不得发作,最后落个撒手人寰的结果。

友人一去,家庭随之失了主心骨,父母鬓发斑白,儿女垂髫未系,操持家庭的重任便一股脑担在了友妻身上,后来,战火蔓延到了小镇,烽烟熏焦了草木。

现在正值草长莺飞时节,但这里独剩一片绵延哀草。

也只剩了他。

不知为何,杜甫脑海里忽的出现了那人坠船的影子,刺得脑仁生疼。

杜甫其实看得见——看得见那人白衫如故,看得见瑟瑟寒风撩起那人衣袍,看得见那人白衣入水,最后隐匿在盛满月光的清波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其实也听得见——听得见那人吟诗作赋,听得见一曲杨柳勾出那人乡思,听得见那人沉入水中,最后淹没于波光潋滟的涟漪之中,消逝的悄无声息。

人世不过生离死别,他杜甫偏这两样不缺。

杜甫无法用言语诉说失去的感觉,除了唏嘘,倒实在无法可做。

可唏嘘又怎样,他依然无力逆转这种局面——他的家人,他的朋友都离他而去。

幸亏有这个世界陪着——这个世界也失去了他的李白。

“或许我本就该无情无欲,流离世间,”他自嘲地想着,“甫本就该是旁观者。”

杜甫问清友人坟冢方向,谢了老翁,提着一壶浊酒前去祭拜。

荒冢新坟杂杂地堆在山冈上,他辨认了好久才认出故人所居,草木已遮去碑上族谱,灰尘已覆盖亡人姓名。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他稍稍废了点力气除去杂草,坐在碑旁,就着空气中弥散的烽烟一杯杯将冷冽苦酒送进喉间,本就虚弱的身体也耐不住杜甫这么折腾,不一会便失了力,软瘫在冰冷的碑上。

天开始下起了雨。

杜甫眯着眼,也不打算避雨了。

不过这说起来,饮冷酒的习惯,倒也是跟他学的。

“酒,方得其洌,才得其醴,”那人持樽对着纷飞白雪,一口干掉樽中琼浆,回头对着自己温和一笑:“尔后,才能醉其愁。”

白雪绕过对方青丝,在肩上只落得一层薄薄的雪。

他被李白这种豪情壮志所染,持了酒盅,两人在数九寒天里就着雪花瞎灌一气,如同两个疯子。

杜甫每每醉完醒来,要么身上总有一件不属于他的外袍,要么就是在一间房中醒来,但李白都是雷打不动的角色。

他还记得,李白总是会在他醒之后带来一个小壶,里面盛着解酒暖胃的药茶。

他那般胡闹,却也从未感觉过冷。

为何现在不过几盅小酒,他就酥成这个样子?

他不想知道。

杜甫确信耳畔听见了雨滴飞溅在草叶上的声音,在朦胧间又倏尔转化成了薄冰破裂的脆响。

京城中书写史册的官吏执着狼毫彻底点破了江山如画。

山河破碎,等不到残风飘絮了。

他也从来没等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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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鬼差……为何不放我去?”李白看着躺在雨中昏睡沉沉的杜甫,恨不得往你脸上直接来上一拳。

你倒笑看着这眼前失去剑的诗仙:“我可以放你去救他,但那样我就滥用职权,不算称职了。”你干脆带着他凑到了昏睡的杜甫面前。

“不过你非要救也成,但你可就不能再悄悄地见他了哦?”你伸手戳了戳地上人的脸,然后被身后的李白逮住了手。

“我见他,不过是为了护他。”李白怒极反笑道:“倘若你不要我救,那我可天天烦着你带我见他。”

你装着烦透他的样子,手一挥,让李白突破了阴阳间隙,抱着杜甫在雨幕中穿行。

李白抱着杜甫才察觉到杜甫瘦了不少,能保持人形已经很不错了。

李白只觉得心里堵,条件反射性地想喝口酒。

但身边恰恰没酒。

他看向了怀里的人,唇上还有酒液残留的气息。

你站在他们身后,看见李白埋下了头。

你便笑。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称职鬼差,我只想让你们好好的。

纵使不是太平盛世,纵使活得不够安稳,也期许你们两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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