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不曾见【五】
#卡文卡出新记录
#大概是过渡吧
#越来越短小我也很绝望
#继续瞎写＋ooc
李白这一觉实际上睡得也不大安稳。
他总是能听见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身旁游动，像一条盘踞在空中的蛇，吐着鲜红的蛇信，窥探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挺讨厌这种感觉。
李白睡的迷迷糊糊，恍惚听见有人轻轻柔柔地唤着他。
“十二郎。”
随后便是冲天的火光在眼前炸开，刺目的橘红快要刺伤他的眼。
他屈起身子，抱着剑想从漫天火光中逃出，却被一人从背后死死搂着了腰。
“抓到你了哦。”
随之而来的便是尖锐刺耳的笑声，他还隐约听见了刀戈划过空气的破空声。
李白猛地坐起身，后背被冷汗打湿。
“啧……”
他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发，抬起眼皮瞧见了立在床边的剑，李白伸手拿起剑，看了半晌之后将它揽进怀里。
剑鞘吸附了夜间寒气，抱着凉凉的，挺舒服。
李白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杜子美时，他自己主动去牵住杜子美的手，也是冷冰冰的。
但是他能感觉到，当他覆上那人的手时，对方愣了愣，随后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像是怕自己化在空气中似的。
明明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他还记得，他遇见杜子美的那天，天气很好。天蓝的恰当，阳光暖的合适。
一切都刚刚好。
他还记得，当年一缕阳光透过废谷仓，柔柔软软地撒了杜子美一身的碎金，而杜子美正带着浅笑，静默地凝视着他。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子美眼里沉着一层浅浅的光。不似阳光那么温暖，但也不像月光一般透着一股淡泊，那么，大概就是几粒星子。
几粒带着星火的星子，沉在杜子美的眸中，化为一片星河，里面盛着刀光剑影，盛着千秋万世，盛着世态炎凉。
李白当时觉得自己看到了真正的仙。
“子美……”
李白搂紧了怀中的剑，怔怔地看着地上摔碎的月光，透着一股子凉气。
他的余光里蓦地闪过什么光亮，他往桌上一瞧，一枚铜板正泛着幽幽的光。
李白捏起铜板，迎着月光看着铜板上的小字：“揽月邀仙，对酌寻欢……？”铜板的纹路中隐匿着他旧友的名字。
李白恍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偏偏觉不出个滋味。
他依稀记得关于这个友人的事，却又不大清楚，像雾里看花，隔了一层缠绵的白雾。
“他擅长道术。”
李白脑海里只有这件事分外清晰，其他的事迹都像在狂风中飘摇的灯火，明明灭灭，又像是被雨水晕开的山水彩绘，模糊不清。
“善道……看来有必要去见见了，说不定能帮帮子美。”他嘀咕着，将铜板重新置于桌上，抱着剑翻身躺下了。
杜子美在剑中依然睡得昏昏沉沉，衣袍上的红纹沿着衣料慢慢上延，在他身上勾出凌乱揉杂的花纹。
李杜二人沉在梦里，月光渐渐移到了他俩身上，他们俩都彻彻底底地淹没在月里。
桌上的铜板出现了一层铜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