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不逢君。

【李杜24h/14h】乱写

#那么多神仙当中混进了我

#表白各位太太!!祝大家新年快乐!!

#现代ooc

杜少陵在通宵熬夜三天之后终于在体育课上晕倒了。

据站在他身边的高某人说,少陵晕倒时他正打算伸手去接——还没摸到他的衣角,斜后排的李太白直接探身过来,伸手搂过对方的腰就借力把人打横抱起,随后就往医务室跑。

他跑时连头都没回,只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给一脸懵的老师和同学——还有一些极度兴奋的女同学。

要不是杜少陵脸色确实难看的吓人,加上上完这节课就可以直接放月假回家,他都怀疑是不是这俩人排练过无数次,用来逃避跑操的演习。

直到听到身边一个清冷声音:“老师,杜少陵不舒服,李太白带他去医务室了。”高适才回过神,拉着还记得替他俩请假的王维问道:“诶,你知道少陵怎么了吗?”

“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王维温和地笑了笑,和一旁正在和别人聊天的岑参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太白这次应该气得不轻。”

高适这时回想着李太白离去的身影,才意识到那人好像和平时确实不太一样。

李太白平时为人开朗豪爽,和他聊天简直为一大乐事——随你思路再怎么跳跃活泼,他都能一一探了脉过来,跟着你的话头走,虽然有时聊太过火的话,他会不留神地蹦出那么几句有些带刺儿的话,但若是你也稍不留神说了点不太稳妥的话,李太白也都会笑着把话接过去,避免你的尴尬。

总的说来,和李太白聊天,可以东南西北到处扯,也不怕踩到他雷区——为此,高适他们常合起伙来探李太白,但最后都败在了对方的口才下。

可今天的李太白周身的气息完全不一样了——倘若平时的李太白是一团四处乱蹦的火,那在他抱着晕倒的杜少陵去医务室的路上,更像一柄无鞘容纳的利剑,还是剑尖上都透着寒气的龙泉剑。

或者简单来说,就是他生气了。

极度,特别生气。

高适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找到李太白的逆鳞了。

杜少陵醒来时,映入眼的就是医务室的天花板,顶上悬着个日光灯,白堂堂的灯光刺得他眼不太舒服,让杜少陵想起了那些私审犯人时用一盏亮度极高的灯射着那人眼,然后进行审问的场景。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一直候在他床边的李警官压着一肚子火开口了:“醒了?”

杜少陵一听着李太白的话,沉默着在坦白从宽和抗拒从严中抉择了一会儿,毫不意外地坦白了自己的罪行:“抱歉太白……”他声音有些沙哑,为此而停下来清了清嗓,“……咳,我以后不会再熬夜了。”

速度快的令人担忧若李太白是国外间谍,杜少陵刚好掌握着国家机密,那国家立刻就处于危墙之下。

正在生闷气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个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小崽子的李太白听到杜少陵的话,那些火气又活生生地灭了一大半,还留下的一星半点火花也在李太白看着病恹恹的杜少陵的眼睛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掌握着国家机密的杜先生在把磁盘递给间谍李先生时,向李先生轻浅地弯了眉眼,然后手中的磁盘立刻就被李先生还回来,李先生还迅速摘下了别在自己衣领上的窃听器,一边小声叮嘱着他不要拿出来,一边捏着杜先生的手将磁盘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物归原主。

李太白一边心里恨着自己的临阵倒戈,一边站起身给杜少陵倒了杯热水,决定还是要把戏做下去。

“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杜少陵慢慢坐起身来,听到这话时瞳孔微微缩了缩,他听出对方的肯定语气,也不打算掩下去说句无事欲盖弥彰,但也不肯全部点透,只靠着床头,模模糊糊地说句:“还好……只是最近考的不太理想。”

李太白也不知信没信,将热水递给他暖暖手,再把药给他拆了:“要是你在下铺照顾不好自己,”他抬了眼皮,将视线从杜少陵那双捧着水杯,骨节分明的手上移开,看着对方的眼:“我不介意上铺挤一点。”

杜少陵不自觉地挺直了背,想起自己被李太白抓包那晚。

那晚他明明按照惯例在确认李太白睡熟了之后才偷偷翻出了自己的稿纸,窝在床上打算再细细地改改,但没想到这一改就停不下来,杜少陵恨不得再重新写一份。他写得极其认真,以至于他上铺悄咪咪下来都没注意到,结局是他就被李太白猛地掀了被子。

杜少陵当时吓得心跳漏了一拍。

李太白扫了一眼他的床,再重新给他压好被子,埋下身,和他隔着约莫半手掌的距离,轻声道:“熬夜的小孩子会被大灰狼吃哦?”

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哄孩子的话,被那人一说就带了一种极为暧昧但没失度的味道。

杜少陵受着那人温热的吐息,觉得有些懵,还有些脸红。

不过李太白说完就自觉扯开了距离:“放了你几次,古语道‘事不过三’。所以下次少陵若是再熬夜,我可要采取措施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杜少陵当时点头应了,然而今天还是躺在了病床上打着点滴。

李太白见着他走神,抬手撸一把少年的发。

杜少陵一下回了神,目光落到搭在自己被子上的两件外套——压在底下的是自己的,盖在上面懒洋洋大瘫着的是李太白的。

难怪他没被冷醒。

虽然医务室有暖气,但功力其实并不足以让一个血气方刚的李太白只穿着衬衫饶有兴趣地“审问”杜少陵。

杜少陵觉得头还是很痛,不知是生病还是看着李太白这样颇有风度不要温度的行为给愁的——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太白,把衣服穿上”

李太白只笑,不打算有其他动作。

杜少陵也了解他的脾性,见他不理便不再多说什么,吃了床边的药,再默默喝了一口水,——他俩认识三年多了,杜少陵自认为还是渐渐摸清了李太白的脉,大致上是不会和他起冲突。

事实证明还真没有起过任何大的冲突,不知是李太白的嘴在他面前收敛了许多,还是杜少陵的小心翼翼的确起了作用。

但即使这样,杜少陵还是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最了解李太白的人。

李太白是颗恒星——自身的引力与光热足够牵制住太多的星球在他身边打转,最后构成一个浩瀚星系。

他也不过是其中一颗而已。

想到这里,杜少陵突然觉得心里似乎有一种空泛的失落和眩晕,仿佛自己当真一脚踏空踩进了万丈虚无。

李太白见他好不容易带点血色的脸色又透杂了青白,赶紧接了对方的水,想扶他躺下。

双方的指尖好巧不巧地碰在一起,温热的温度从李太白这里传递到杜少陵那里。

杜少陵正有些懵,又见李太白皱了皱眉,而后让他躺下去,将他那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捧在了自己手里,用体温熨烫着那只冰凉的手。

杜少陵慌了:“太白兄!不必这样……”

李太白没松,敛了笑容:“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气虚的人更不能熬夜?”

杜少陵一口噎住——得,那事还没过,又来了一事。

李太白扯开了话匣子:“自己发烧到39℃外加低血压和低血糖还不肯请假?少陵,你的自我照顾能力真的低到了一种境界,马里亚纳海沟都比你高出一个珠穆朗玛峰。”

杜少陵安静地听着李太白的“数落”,也体会到自己的手被那人收紧了些。

当李太白的手握紧时,杜少陵似乎也觉得自己没那么晕了。

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岸边。

李太白抄着他的手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要惩罚吗?”

杜少陵转头看着他。

李太白也看着他,生怕这病人看出自己不生气之后露出略显腼腆的笑容。

露出那种会使他完全没辙的笑容。

不过不知道是高烧烧的杜少陵不清醒,还是他被李太白唬住了,反正就是横竖没有察觉出对方已经被他不知不觉哄好的心情,某位犯了错的杜小朋友一听说要惩罚,脸上有些犯难。

杜少陵本来也不算帅得像李太白那么出人头地的类型,他眉眼清秀,身上有股浓浓的书卷气,加之刚刚才跨过十七的门槛,又平添了带着稳重的青涩气质,让人一看便心生好感,觉得这小伙子温文尔雅。

如果李太白是属于看上去就觉得和他一起特别有意思的人,那杜少陵就刚好是属于需要和他接触久了才会觉得他有趣的慢热型。

恰好又因为杜少陵并不像李太白那么活跃,真正能走到看清他灵魂的距离的人基本上寥寥无几,李太白也属于刚好卡在雾里看花的那一层里。

李太白不敢贸进,平时只慢慢探着对方虚实,但今天他见着杜少陵有些委屈巴巴又有点犹豫和踌躇的表情,觉得自己似乎被推着走向了那个他渴望了太久的地方好大一步。

李太白心里放着烟花,面上却稳得很,挂着一层霜向杜少陵贴去,伸出一只手撑在了对方枕边。

杜少陵正等着李太白的惩罚,却看见李太白向自己靠来,然后猛地一个床咚。

两人之间空出了一段暧昧。

李太白俯下身,一边安慰似的捏了捏攥在自己手里的那只手,一边贴在他耳边:“今晚,请我吃饭的话,你有空吗?”

等他俩出医务室之后,那些要回家的基本上都溜了,目前操场上待的都是留校生和高三的同学。

杜少陵躺在医务室里被吊了两组水,出来之后仍是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学校的医疗效率真的令人堪忧,还是和李太白有关。

两人被这么一折腾,自然把所有的计划都完美的打乱了——两人的行李还在宿舍里,高适之前发了消息问杜少陵的情况,还妄图调侃李太白几句,但后来都被李太白四两拨千斤地打了回去。王维干脆多了,直接替他们请好假 ,还给宿管阿姨通了一声,让李太白和杜少陵两人在十人寝里慢慢玩。

杜少陵裹着李太白带来的大棉袄——输液的时候他稍稍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李太白抱着一件棉被一样厚的袄子从医务室门口走进来,美名其曰杜少陵原来的那件太薄,不适合病号穿,还特别贴心地把杜少陵的衣服带回去放好了,让他不得不在穿李太白抱来的衣服和被李太白抱着之间选择。

杜少陵挑眼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件衣服。

他很确定李太白不会带这么影响他风度的衣服,于是开口问道:“太白,这衣服又是你从哪弄来的?”

李太白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给名为汪伦的联系人发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谢谢你的衣服,还有,衣柜劳驾收拾一下。”然后果断开了静音,把对方的逼问和疑惑一股脑踹进了校园里一汪叫桃花潭的小池塘里。

感谢这一次不太长的寒假,让很多学生放弃了把衣服带回去的念头,才让李太白有机可乘。

杜少陵一边裹着一层棉被,问着李太白想吃什么,一边做好了被宰的准备,下定决心要再多写几篇稿子,把这次被当了饭钱的礼物费用挣回来。

不知是李太白因为撩了别人觉得有些羞愧,还是吃人家豆腐都吃饱了,也没说要吃什么,说让他出校去趟超市就好。

校门口的超市恪守着立足大众文化需求的原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第一时间上新,临近年关,自然也进了些仙女棒一类的小烟花,让文化消费相当贫瘠的学生们过会儿瘾——主要的是让小情侣们过会儿瘾。

守柜台的是个小姐姐,见着李太白这般俊朗的人物走进来,径直走向了那一盒盒仙女棒。她出于习惯地往后面望了一眼,想看看是何等姿色的美人才能收了这位帅哥的心,然后就看见了另一位裹得像个团子一样的小哥哥跟着前一位走了进来。

杜少陵余光瞥到了柜台小姐姐暧昧的微笑,觉得后背一凉,不过很快注意力就转移到了李太白手里的小烟花上。

“太白兄也喜欢这种小烟花?”

李太白盯着那些小盒子,随手拿了盒塞到杜少陵怀里。“这个就当我的新年礼物了吧,也省得某个小傻子偷偷窝在被窝里熬夜写稿挣稿费了。”

杜少陵只稍稍皱了皱眉,随后认命地点了点头——每年都没瞒住。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了:“太白,你是怎么知道——”

李太白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接过了他的话头,轻轻笑道:“下次有惊喜给我的时候,别让你的眼睛先告诉我。”

少陵最好是把眼睛蒙上,免得我情不自禁地想去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李太白这么想着,眼角毫不自知地微微勾起,露了笑意。

杜少陵听了他的话,耳根迷迷糊糊地红着。

“不过说来,人道眼睛是心灵之窗,少陵看看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杜少陵抬眼看去,在李太白眼中只能见着一个小小的自己。

他不知道这话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便不肯将自己的猜测托出,迅速低了眼,装着去寻其他小玩意儿的样子。

李太白脸上笑意更甚。

他俩又挑挑拣拣了一会儿,去了收银台。

小姑娘手脚麻利,算完之后扫了一眼杜少陵递来的钱,打算把包装袋递过去时撩眼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李太白。

“先生您购物满了35,过年了,送您一条巧克力。”

杜少陵本以为是送条什么杂牌巧克力,没想到小姑娘翻手拍出条德芙。

……现在赠品的规格都这么高了吗?

他接了巧克力,道了声谢。

李太白推着杜少陵出了门,仗着死角从自己兜里捏出钱来补了那条巧克力的缺。

顺带还替人掩了下微微敞开的领子,既替他挡了风,又挡了些朝他看来的目光。

自家的怎么能让人随便看。

杜少陵也任着李太白侍弄,觉得心头陡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像小奶猫的猫爪子轻轻松松地挠过,留下一道软软的印。

“少陵,明年我俩也一起跨年好不好。”

“……好。”

我俩还能跨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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