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山与

#扛起李杜大旗
#相信我我这是爱太白的表现bu
#私设且ooc
#妄图使首页活跃
#旧文一改，但还是辣眼_(:з」∠)_

最终他还是得知了他去世的消息。

杜甫本就身处消息闭塞之地，收到的消息，粗略估计也已迟了两三个月之久了——这还是最好的打算。

不过他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如果忽略那紧捉住笔杆的手指。

那李太白确是走了。

指节已泛着惨白，等到杜甫反应过来之后，掌心已被自己掐的有了五个清晰可见的半弧红印。隐隐透出些许血色，要不是有笔杆，估计已经见红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呢？杜子美？

虽说他杜甫有时的确想过这样的结局，毕竟十一个春秋，能容下的过错可比他想像得多的多。

杜甫也曾宽慰过自己，这是大多数人必须走过的结局，暴君也好，明君也罢，大大小小的官吏，普普通通的百姓，当然也包括那由月华化形而来的谪仙——虽说是仙，但被贬谪到凡间就沾染了一身红尘，注定躲不过一死——可直到真正的面对事实的时候，杜甫以前所用来安慰自己的所有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所有的不在乎其实只是因为不曾失去。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生老病死，在流亡途中，所看见的，所听见的，无论是尸体的惨状还是那凄厉的哭号，都不比冥府的好得了哪里去。

所以他才能挥毫写下“豺狼塞路人断绝，烽火照夜尸纵横。”他以为自己所目睹的已经够多，已经够痛了。

他本以为自己司空见惯，不求自己能够波澜不惊，但大概也不会有太大情绪波动……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承受能力。

他本以为自己或许会失声痛哭，但眼里莫名地蓄不起泪水，干涩得有些发痛。

他和他所经历过的所有事，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他眼前。

那年牡丹，那年酒肆。

两个人的所有时光，最终却只有一个人来回味承受。

杜甫能忆起年少时两人对酒当歌，那人趁着酒兴，龙飞凤舞地留下墨宝，随后便直接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而自己喝的较少，勉强能保持清醒，将那人的诗小心翼翼地誊写一遍，再与原稿一同保存。在自己誊抄诗句的时候，总能听见那人口中呢喃着绵长悠远的乡音——杜甫想起李白写过许多困于乡愁中的诗句——“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何处是归程，长亭复短亭。”
他第一次觉得，李白他像个孩子。

不知何处是己乡的孩子。

那李太白眼里能容下万水千山，能容下大好江河，可偏容不下杜甫。

不过也罢，他本就不指望这样残破枯朽的自己能入那仙人的眼。

那人既然没有收纳的习惯，那么这就成为自己的习惯吧。

白兄，这是子美最后一次为你整理东西了。

——为君而作的诗
杜甫开始着手整理从年初至今时，所有有关于他的诗——除去未完成的第十二首，总共十一首诗。
十一十一……注定了逃不过。

——君若不知
他在屋前生了堆小小的火，袅袅青烟在自己眼前氤氲环绕，使自己看不清身旁的一切，却将那人的所有音容笑貌从脑海里全部勾勒得清晰——自己怕是快得失心疯了吧。

——留有何用？
他伸手将一叠诗稿尽数扔进火中，火舌舔舐着薄纸，将自己的所有感情随着那斑斑墨迹一同消逝的干净。

那残破的第十二首诗，留不得，更烧不了。

他便伸手撕毁了诗，随手一挥，纸屑便是随风漫天飞舞。
似那漫天飞舞的荼蘼。

烟雾中带着墨迹焚灼的气味，他转身背手，想去看那归飞的鸟儿。

可无鸟。

空中不过丝缕流云而已。

——————————别往下滑——————————

若太白真是失足落水而死，那子美，连个清明祭祀的地方也没了——倘若非说有的话，大概就是一个小小的土包，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人尸骨无存，一人热血已凉。

觉得自己越来越垃圾了【躺】